何世勳看李子清發呆，接著說，“唉~好多年過去了，後來也沒見老蔣身邊有什麽女人不是？除了你。所以，不用擔心。”

李子清慢慢擡頭，看了眼窗外，“我忽然想起來，浩川哥把那枚海豚水晶給了她，難不她就是那個初戀？”李子清停了會又說，“感覺不好，直覺就是不好。”該死的系花不知道在忙什麽，一直沒有回覆。

“她她她，她是誰？我的大小姐，現在公司業務忙的很，你還是安心等他回來吧，哪還有心思想這些，走，中午世勳哥陪你吃飯。”

“世勳哥，真的，我覺得浩川哥對林書楠真得不一樣。”李子清轉回頭嚴肅地盯著何世勳。

“林書楠？”何世勳停了一下，“她就是我們服務機構的一個經理而已。嗯~長得確實不錯。看著有點像老蔣的口味，清新脫俗型，你別說還真有點像他前女友。”

李子清瞪大眼睛，何世勳接著說，“不過，我沒見過之前那位，老蔣一直神秘兮兮的，我只看過一張照片的側顏，時間太久記不太清，不過依稀感覺氣質比較像，看來老蔣的口味一直都是這種。”

“哎呀，真是夠煩的，你是給我添堵的嗎？”李子清小姐脾氣來了。

“哈哈哈，好了，只要不是前任應該沒大問題。”

李子清也見過蔣浩川前任的照片，是同學旅游的大合照，看不太清楚。那時候正好趕上她放假回國。蔣浩川的手機經常響起，讓李子清不由得提高了警惕。她一直愛戀的男生一定是有情況了。

但是，直到開學，蔣浩川基本都在家裏實驗，李子清也沒發現什麽新進展。所以，最開始就這麽不了了之。

直到第二學期，她再回來的時候，她發現水晶海豚不見了。蔣浩川眉宇間視乎多了一絲色彩，而看她的眼神也變得模糊起來。

於是，她趁著蔣浩川做實驗的時候，偷偷對他的手機設置了呼叫轉移，那個叫囡囡的女生打過來的電話，蔣浩川永遠都接不到 。

愛，讓不理智的女人變得瘋狂。

但眼下，李子清只能無奈等待，無聊地刷起了朋友圈，忽然想起來前兩天看到的那個系花發的白蓮花。

當時沒太在意，現在仔細一看，這不是浩川哥嗎？這麽拉拉扯扯的狀態，那天晚上他不是和林書楠一起嗎？難道？她忽然想到了那枚胸針。李子清忍不住給系花發了信息詢問。

~~

漁友人家二樓的包廂裏，蔣浩川和鐘旭泰就何氏科技推介的問題進行溝通，因為上午蔣浩川去開會，沒能過來，中午請鐘旭泰吃飯，準備下午就在IB公司確認一下具體方案，當然也想確認一下別的問題。

林書楠來了以後，坐到了鐘旭泰的旁邊，與蔣浩川並沒有眼神交流，蔣浩川看了看他們的狀態，並不像情侶。

於是故意問，“鐘總，每天跟女朋友一起上班，會很累吧。”

話一出，林書楠噗地一聲把剛喝得一口水前都噴了出來。

鐘旭泰一臉茫然，蔣浩川接著說，“哦，我是聽說，你女朋友也在你們公司。”

鐘旭泰壓根就沒有女朋友，“哪裏來的傳言，我哪有那麽好的艷福，還是一只老單身狗呢。”他給林書楠遞了張紙，關心地看了看林書楠，“怎麽了？這麽毛躁。”

這一關心，又讓蔣浩川心裏不自在，自己的女人自己不能關心，心裏一陣酸味兒。

“蔣總呢，我聽說…”

鐘旭泰還沒說完，黃思思來了。她一看到蔣浩川在一句渣男立馬出口。整個氛圍立刻尷尬。但是看到鐘旭泰，黃思思又立馬轉為笑臉，然後斜了一眼蔣浩川，在林書楠旁邊坐下。

“這是我朋友，找我聊些工作上的事情。”林書楠打圓場。

“嗯，面熟，是不是經常和書楠在一起。”鐘旭泰客氣。

這話一出，黃思思立馬如被輕點的將軍赴戰場，立刻情緒高昂。眼神充滿喜悅，“鐘總還記得我啊，真感動。我敬你一杯。”端起水杯要幹。

鐘旭泰哈哈地笑，這小姑涼真可愛，於是一只手領起水杯，抿了一下。

吃完飯，大家往外走，黃思思要回公司，走之前和大家打招呼，唯獨不理蔣浩川，只是上下打量一番，對著鐘總說，“你和蔣浩川誰大？”這一問明顯就是故意的。

“哎~男人的年齡也不能隨便問的。”鐘旭泰打趣。

“你身材真好，一定經常鍛煉吧。領導就是不一樣，不僅工作能力特別強，而且還很自律。”自律兩個字格外響亮，然後又鄙夷地看了看蔣浩川的肚腩。鐘旭泰有點莫名，尷尬笑了笑。

“小姑娘，該上班了，好好工作。”鐘旭泰不知道蔣浩川怎麽得罪了黃思思，但是很明顯，這個小姑娘在有意針對他。

“哎~走吧走吧~有空再說。”林書楠也趁機趕緊讓黃思思走。

蔣浩川很尷尬，忍不住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，是有點兒大，但是自己看起來這麽老嗎？明明比鐘旭泰小很多歲。這個黃思思到底怎麽回事？蔣浩川轉頭又看了看林書楠，樣子很窘迫。

回到鐘總的辦公室，閑聊休息片刻，即轉入正題。鐘旭泰和蔣浩川聊著，林書楠在旁邊坐記錄。

幾個小時過去，大的思路與方向定下來，剩餘具體執行的問題，全由林書楠負責。

聊得差不多，蔣浩川告辭，鐘旭泰將他送到了電梯口回來，林書楠沒有送，默默回到自己的位子上。

“怎麽回事，工作還鬧什麽情緒？以後記得對蔣總客氣點兒，對工作要職業，你那個好友黃什麽的和蔣浩川認識？怎麽上來就說別人渣男？”鐘旭泰回來，又把林書楠叫到了辦公室。

林書楠尷尬，看來是鐘總誤會了黃思思，想著要這麽把這件事圓過去，胡亂編了個理由，“不是，是黃思思有個閨蜜和蔣浩川認識，應該是兩人相處不太愉快，所以，思思為她朋友打抱不平。”

“呵呵，這小姑涼還挺仗義，也很幼稚。”鐘旭泰笑了笑，思跺一番又說，“看小蔣也不像，成天加班研究技術，呵呵。”鐘旭泰覺得不太合適和下屬再聊下去，於是便寥寥結束了話題。

“人渣也不會寫在臉上。”林書楠低語。

“什麽？”

“沒什麽，鐘總沒什麽事，我先出去了。”林書楠趕緊改口。

“嗯，抓緊，智上科技的事情。”現在經濟形勢不好，保住客戶真的不容易，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把業務做好，防止被挖，“多和蔣總聯系聯系，中國是人情社會，感情深，事情做的又好，客戶滿意度就會高。”

“好的。”林書楠十萬個不願意也不能表現出來，只能敷衍答應。感情深？感情是有很多種的，比如愛比如狠比如還有討厭。哼，感情夠深了，就看怎麽用。林書楠悻悻地想。

“林小姐，我們的路演準備的如何？”林書楠回到位置上，看到智上科技戴飛的微信頭像的小紅點點了進出。

“這兩天，鐘總已經安排好會議人員及地點。”

“這兩天能把初稿給我嗎？”還沒走多久，蔣浩川的信息就來了。

“不能。”林書楠還在上火。

“…”蔣浩川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，“不行，我晚上陪你加班一起弄。”

“組織材料要花費很多時間，哪有那麽快。”

蔣浩川坐在出租車裏，看到林書楠很中肯的信息，沒有再回覆。

他再思考，下一步該怎麽辦。

剛才外面驕陽似火，讓人燥熱不安，到了車裏大開的空調立刻將人冷靜了下來。就想是見了林書楠的感受，看見她就熱血翻滾，但是沒說幾句就被她懟到內心悲涼。

還有，渣男這個帽子到底是怎麽被戴到自己頭上的，蔣浩川疑惑不堪。

下了車，到公司。

“蔣總好。”前臺小趙見了蔣總的身影立刻打招呼，“新買的棉花糖，嘗嘗吧。”小趙將彩色盒子遞過來。是林書楠喜歡的那種棉花糖。蔣浩川沒有拒絕，取了一枚放在嘴裏。

“李小姐等你好久了，見不到你，到時把我給訓了一頓。”小趙可憐兮兮的樣子。她很受不了李子清的小姐脾氣，自然不會說什麽好好。

“她從小任性慣了，別放心上。”蔣浩川依舊維護李子清，轉身去找她。只留下小趙歇著嘴生悶氣，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，但依舊不甘心。

“你來了很久了？”蔣浩川看了一圈去了何世勳的屋裏，看到了李子清。

“不久，也就等了一天的時間，想和你聊聊工作真難。”李子清揶揄。

“怎麽，B&L那邊怎麽樣？”蔣浩川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，也習慣去包容她。

李子清聲悶氣不說話，低頭攪弄了幾下手指。

何世勳打圓場，“李小姐出馬那還用說。”順手個蔣浩川遞了一杯水。“你嘴上這白白的是吃了什麽東西？”

“哦，剛才吃了一顆棉花糖。”蔣浩川拿紙巾擦了擦，又看了看李子清，“怎麽了？”

“人等了你一天了，你說怎麽了？”何世勳繼續幫腔。

“去IB聊了一下方案。”蔣浩川抿了一口水。

“不是去見前任嗎？”李子清低聲說，不悅，眼睛斜晲了他一眼。

蔣浩川端水的手一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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